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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到处欢庆着国庆六十年的那几天,我去这个国家最西南边陲的高黎贡爬山。到腾冲,雨后未晴,去了滇缅烈士陵园,小小的山包上有许多石碑,上面写着战士的军衔和姓名。每一个陌生的名字后面都是一个曾经与我们差不多大的人,或许更加年轻。我想,有石碑已经是多么幸运的事,更多人的生命,都留在我们刚刚走过的充满蚊虫蚂蝗的大山里面,连个名字都没留下来。

当时我并没有去想,其实在惨烈的滇缅战争中死去的国军战士,比起后来在内战中死去,未必不是一种幸运。至少他们属于战胜者的一方。

和许多这一代长大的人一样,对于那场内战,我记得起来的词汇就是三大战役和百万雄师过大江,脑子中的画面就是开国大典里那几场气势恢宏的战斗场面。20年前,上小学的我们被组织去看那个超长的国庆献礼片,我认真的问老师:解放军赢了,是不是就没有人牺牲了?

我终于吃力的看完大江大海这本书,也许不仅因为这是正体竖排本。我所习惯的,是那种宏大叙事书写历史的方式,战争只是一堆数字、一个结果和一些伟大人物的传奇。其实我从未真正试图去理解战争。

而当镜头拉近到普通人的身上,当你看到每个人在那段身不由己的历史中的遭遇,你不由得开始想,为什么提起上个世纪这个民族的伤痕,我们只有对日本人的恨,对于内战,对于文革,对于大饥荒,是无知,还是在选择性的遗忘?

60年。海的这边,生长在和平年代的年轻人,兴高采烈的谈论战争。那些用严密的科学方法分析如何用武力实现统一的言论,犹如当年纳粹优美的运用工程学的方法解决如何多快好省的杀掉犹太人。

而眷村的人们,还记挂着他们的故乡么?

是的,你祖辈们世代生活的家园
长春,济南,徐州,或者衡阳
正是我从小成长的地方
可是你未必知道,你所怀念的那个故土
对我而言,也是异乡

(根据本地相关法规政策,部分感想未予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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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天呆在家里,一个下午加晚上,看完了这本令人透不过气来的书。Paul Auster早期的作品,号称Auster版的1984。但是比我印象中的1984更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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